第32章 第一個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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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一個夢境
林卿辭很快就知道這棟破樓只有她們三個人, 還時不時地停水斷電，故障百出。
在這裏待了不過兩天她就有些崩潰了，心想等她出去, 一定要暗暗地教訓千夜明一頓。
對於這個世界來說, 科技依舊是最主要的力量，異能對於個人來說是一項輔助的能力而已，有些人看得重，有些人根本就不需要。
她的確沒有異能，但也不妨礙她可以操縱林家的勢力。
這天, 她進浴室正洗著澡, 身上塗滿了泡泡，正準備沖一沖，燈突然滅了，水也停了, 她眼前一黑, 氣得嘴角都歪了。
就算她這是來受罪的，好歹也讓她洗完澡啊！
眼前黑得伸手不見五指，浴室又狹窄逼塞, 地板又滑又濕, 她就像個盲人摸瞎一般摸著前進, 尋找浴巾。
突然，腳邊躥過一只像是短腿糙毛熱乎乎的小東西，還“吱吱”叫了一聲, 她立馬臉色煞白！
腦中極快地閃過老鼠這兩個字，恐懼急劇在心裏蔓延, 逼得她喘不過氣來。
手忙腳亂之間，她腳下一滑, 頭重重地磕在地上，感覺腦海一片炸裂，像是有什麽東西真的溢出來了。
一陣溫熱的血液湧了出來，慢慢地浸濕她的頭發，包圍她的身體。
她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的有生之年突然被一只老鼠給終結了。
“叮——”冰冷的電子音響起，“檢測中……警告！警告！玩家頭部重創，頭骨斷裂，致命率84％！”
系統拉起鳴笛警戒聲，在林卿辭最後的意識裏閃著不停的紅燈。
“系統已為玩家開啟保護模式，維持現有生命體征10分鐘。”
林卿辭感覺自己的靈魂飄了起來，她觸碰到一片未知的領域，前面明明什麽也沒有，卻有股無形的力量阻擋著她的前進。
可越是阻擋她，她越想要沖破阻力。
在這裏，她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思想和理智，忘記了時間，她甚至不清楚自己是誰。
直到那無形的屏障終於被突破一個口，仿佛從中沖出一陣巨大的力量，攜著排山倒海的氣勢呼嘯而來，那些被封鎖在暗無天日的怨念終於破空而出。
“漏洞！漏洞！檢測到身體數據，裂骨自愈，快速結痂，異能覺醒數據分析——覺醒程度100％!”
“數據異常，系統已開始執行漏洞審查任務。”
……
奢華又古典的城堡會議廳中，長長的桌子兩排坐著人，氣氛壓抑。有人面色沈凝，有人神色漫不經心，有人將算計寫在了臉上。
林卿辭坐在首座，她穿著一身極素的白裙，面色憔悴，眸光黯淡地看著這些心思各異的人。
爺爺前不久去世，他們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瓜分勢力，脫離林家了。
這些人都是林老爺子留下的各個勢力的領頭人，他一死，林家各處勢力便派人來參加緊急會議。
“大小姐，如今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你不過是一介孤女，聯邦政府肯定不會放過你，還不如假裝在他們面前服個軟，先放一下權，他們才不沒有借口步步緊逼。”
“是啊是啊，如今林家只剩你一個人了，你那小叔叔得罪了聯邦政府，被他們趕到無人之地，生死不明，你既然沒有你叔叔那麽厲害，又何必和聯邦政府作對呢？”
“聯邦政府那玩意，就是明面上假裝好人而已，暗地裏還不是覬覦你林家的勢力？只要我們假裝宣布主動脫離，他們就不會把目光放在你身上了，大小姐這陣子也能輕松許多……”
林卿辭平靜的眸子閃過一絲悲慟，面色依舊不該，語氣出奇得鎮定，“樹倒猢猻散，墻倒眾人推，你們想要脫離林家，我並不反對。”
有人臉上揚起得意的笑，“識時務者為俊傑，大小姐英明！”
“但是——”林卿辭話鋒一轉，鋒芒帶刺，“你們名下擁有所有的林家資產，基地，武器和資料，都必須返還總部，人員編號也即刻移除。”
“什麽？！”
“為什麽要遣散我們的勢力？”
“大小姐，你怎麽可以這樣對自己的人？我們同樣是林家的勢力，你這樣做，得不償失啊！”
周圍響起一陣強烈反對的聲音，林卿辭靜靜坐著，立場堅定，毫不動搖。
她現在也才不過十八歲而已，沒有經過大風大浪，身邊只有林老爺子留下的總部勢力。論實力，這支部署是最強大的，她可以暫時把他們的異動壓下去。
不惜一切代價，都不能讓林家的勢力分崩離析，讓爺爺多年的心血付之一潰。
更何況她還要找到殺害爺爺的兇手，報仇雪恨！
突然會議廳的門被打開了，只見一個身形高挑纖瘦的女子進來，她一頭栗色齊肩短發，面容清麗，琉璃般的眸子裏清澈明亮，身上卻散著一股疏離涼薄的氣場。
“墨染？”林卿辭盯著她，皺了皺眉頭，“你來做什麽？出去！”
墨染看了她一眼，慢慢走到她面前，突然笑了起來，“我來這……是為了揭穿你的身份，林卿辭並不是林老爺子的親生孫女！我才是！”
話一出，語驚四座，紛紛低聲竊語。
墨染笑了笑：“各位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們，還請稍安勿躁，先讓我們處理家事，以後有的是機會再議此事。”
林卿辭臉色蒼白，她仰著頭道：“你憑什麽這麽說？”
她不相信！爺爺對她這麽好，怎麽可能不是親生的？
墨染欣賞著她面容的驚慌，拍拍手，管家，梅姨以及一眾老家仆紛紛進來，他們曾經看著林卿辭長大，如今卻站在墨染這邊。
“大少爺有的確有一個孩子，她叫林瑤瑤，脖子上有塊胎記，最重要的是，她身上戴著林老爺給的懷表，表上刻著瑤瑤這兩個字……”
“光是這兩點，小姐您一樣也不符合，所以您不是大少爺的孩子，和林老爺沒有一點血緣關系。”
“當年出了一些事，大少爺帶著妻女一去不覆返，也許是老爺思念親孫女，將小姐您從外面抱了回來，當做孫女養大的。”
老管家在一旁，不徐不慢地將這一切道來。
梅姨補充道：“卿辭小姐，我們知道這樣說你會很傷心，但你的確是老爺從外面抱來的，這一切我們都有證據。”
“不是林家人？那還有什麽資格當家主？”墨染湊近林卿辭耳邊輕聲說道，嘴角仍不住勾起，十分得意。
林卿辭神色恍惚，她似乎被眾人背叛之中狠狠打擊到了，喃喃道：“我不信。”
一個銀色的懷表落入她的眼簾，輕輕晃動著，表蓋面刻著“瑤瑤”二字，刺痛了她的雙眼。
瑤瑤這個名字不屬於她，所以爺爺從來不喊她瑤瑤，可為什麽林簫生這麽喊她？難道是習慣了嗎？
墨染繼續道：“這懷表在我身上，所以，我才是瑤瑤。”
一個坐著輪椅的男人緩緩被推進來，他神色陰鷲，目光如同淬了毒一般盯向林卿辭：“說的沒錯，她就是瑤瑤，我的女兒。這林家不該輪到一個養女掌權，更何況，老子還沒死呢！”
林羽天，這就是林卿辭所謂名義上的父親，傳聞他早就死了，可沒想到如今卻突然出現在眾人面前。
他的出現可謂是一定乾坤，林卿辭再也沒有了資格說話，就算是她的那支總部勢力，也對此保持詭異的沈默。
會議到此結束，眾人看完好戲陸續離去，她也早已身心潰散。
誰知道突然會發生這種變故，她艱難從椅子上起身，感覺大腦有些眩暈，險些站不穩，突然一只手伸過來拉住了她。
“怎麽？失去了大小姐的身份，很痛苦？”墨染惡意的聲音響起。
林卿辭抽出手，不輕不淡地看向她，“沒有什麽可說的，恭喜你成功上位。”
“呵~這是什麽話？你是不相信嗎？”墨染擡起她的下巴，手指的力道有些狠戾，“還是說……你根本不在乎？只在乎那個唐季？”
“他不會回來了！你看看這些人，他們都是看著你長大的，一個個都如此背叛你，更何況是唐季這種小人？”
林卿辭推開她，反問道：“那你呢？你還不是同一類人？我把你當朋友，你卻——”
她頓了頓，眸光收斂，繞著墨染向門外走。
墨染面容陰沈，“你想去哪？”
“既然我不是林家的大小姐，理應離開，我這就走。”在這裏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她要離開，想辦法聯系上林簫生。
可是想法與事實總是相違。
“誰允許你走了？”墨染盯著她的背影笑道：“來人，將大小姐關入禁閉室。”
“是！”外面有兩個仆人上前，拉著林卿辭往禁閉室走，林卿辭面色大驚，“不行，放開我！墨染，你為什麽這樣對我？”
……
禁閉室又窄又小，黑暗無光，只有門上那一塊小玻璃透射出一道清冷的光線，這幾天，林卿辭經常坐在光線旁，眼神疲倦不堪，身形消瘦不成人樣。
從小就是錦衣玉食，這種身心煎熬的禁閉她從未體驗過，在這冰冷刺骨的禁閉室，除了一日三餐按時有人送飯，其餘時間她沒有見到一個人，孤寂和恐懼即將要把她逼瘋。
可是她並沒有那麽容易瘋，瘋的是另一個人。
門再一次地打開，一人將食盒放下，林卿辭沒有轉頭，突然聽見熟悉的聲音：“乖小辭，過來吃飯了。”
林卿辭此刻恨極了她，她搖搖晃晃地起身，提起食盒又狠狠地一把摔下，揪著墨染的衣領道：“放我出去。”
墨染不為所動，冷眼看著她，“出去？你哪裏都不許去，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吧！要是你表現得乖一點，還可以住回你的房間。”
“我不會和你爭什麽，我什麽都不要!我只想要離開而已！”林卿辭忍著眼淚道。
墨染沈默地看著她，手指劃過她的眼角，“可我就是不想讓你離開而已，你知道嗎？”
她又幽幽一嘆，“真可憐啊，誰讓唐季喜歡你呢？他喜歡你，我就折磨你……”
話落，她便笑了起來，眸光像是閃著吃人的興奮，林卿辭臉色越發蒼白，腦海似乎一陣又一陣的刺痛襲來。
“漏洞已查明，警告!警告！玩家正觸及危險記憶！危險記憶程序已啟動，強制執行記憶切斷，記憶移除進度開始！”
林卿辭突然感覺一陣光芒照射過來，刺得她眼睛睜不開，花灑的水又噴灑了起來，將她身上的泡泡和血跡一齊沖走。
她回來了嗎？又回到這間窄小的浴室。
水聲嘩啦啦地響起，她也就這麽躺著，一動不動，回憶著剛才不知是夢境還是系統犯抽放出來的畫面。
她只有一種想法——感同身受!
太逼真了，她心裏都有陰影了，看著墨染都不忍直視了。
移除就移除吧，她可不想要回憶起這畫面，然後天天做噩夢。
她閉著眼睛，敲著系統問道：“001，這是不是原著中的劇情？嘖嘖，原主太可憐了吧。”
系統沒搭理她，她繼續道：“這劇情似乎和原著不符，有點出入，這麽精彩的一段我好像沒在小說裏見過，怎麽回事？”
系統此刻滴了一聲，電子音帶上幾分急促，“玩家不可隨意臆測!”
“臆測？難道你不知我隨時都有這個毛病嗎？”林卿辭想了想，心裏冷笑道：“你個破系統是不是在瞞著我什麽？”
無論她問什麽，系統再也沒有動靜，只是那記憶移除的進度條還在進行，她還真的能感覺到那些畫面在一滴一點地在流失。
直到門被強制打開，進度條停在99%，系統面板上浮現四個大字“移除失敗”！
墨染開門後看見這一幕，目眥欲裂，心跳都要跳出嗓子眼，“小辭！”她的聲音哽在喉嚨裏，發不出來。
滿室撲鼻的血味夾雜著水珠襲來，她眼裏看到的是現在的林卿辭，腦海裏卻極快地閃過另一副畫面。
林卿辭躺毫無生氣地躺在一大灘血水上，已經沒了氣息，渾身冰涼涼的。
墨染發了瘋似的沖過去抱起她，她身體還暖，鼻息尚存，只是渾身的血還沒沖幹凈，墨染才稍稍放心。
“小辭！小辭別嚇我！”墨染眼裏帶著淚，小心地檢查著她的身體，突然摸到她腦後的一塊血痂。
“嘶~”林卿辭悠悠轉醒，也許是失血太多，聲音有些沙啞無力：“我沒事，帶我出去，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墨染眸光閃了閃，點頭道：“好！”
將林卿辭擦幹凈身體之後，才小心翼翼地放她睡下，看著她腦後的結痂，墨染又是心痛又是疑惑。
小辭明明是撞到了頭，流了那麽多血，怎麽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恢覆？
她繼而看向林卿辭的腳趾，看了一眼，突然狠狠凝眉。
今天早上明明才結的痂，現在就掉了，皮膚更新得像是沒有受過傷似的，難道說……小辭身上有什麽秘密？
……
醒來時，林卿辭突然看到墨染就這麽睡在她旁邊，一雙眼睛“幹瞪”著她，嚇了她一大跳。
“你怎麽會在這？”林卿辭彈起身，力道過猛，感受到一陣惡心襲上心頭，同時四肢也十分無力。
果然是失血過多了。
墨染擔憂地扶著她，“小辭，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我擔心你，就過來了。”
“有點難受，咳咳……”林卿辭轉頭問道：“我睡了那麽久？”
“嗯。”墨染眸光一暗，似乎有些糾結，最終還是問道：“小辭，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麽？能告訴我嗎？”
林卿辭有些喪氣地道：“摔了一跤，然後什麽也不知道了。我好餓，想吃東西……”
墨染一聽，連忙點頭道：“好，你等等，我馬上就回來。”
等墨染一走，林卿辭又躺了下來，嘆了一口氣，繼續敲著系統：“進度失敗怎麽回事？你給我繼續移除！艹，害得我昨晚做噩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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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裏待了不過兩天她就有些崩潰了，心想等她出去, 一定要暗暗地教訓千夜明一頓。
對於這個世界來說, 科技依舊是最主要的力量，異能對於個人來說是一項輔助的能力而已，有些人看得重，有些人根本就不需要。
她的確沒有異能，但也不妨礙她可以操縱林家的勢力。
這天, 她進浴室正洗著澡, 身上塗滿了泡泡，正準備沖一沖，燈突然滅了，水也停了, 她眼前一黑, 氣得嘴角都歪了。
就算她這是來受罪的，好歹也讓她洗完澡啊！
眼前黑得伸手不見五指，浴室又狹窄逼塞, 地板又滑又濕, 她就像個盲人摸瞎一般摸著前進, 尋找浴巾。
突然，腳邊躥過一只像是短腿糙毛熱乎乎的小東西，還“吱吱”叫了一聲, 她立馬臉色煞白！
腦中極快地閃過老鼠這兩個字，恐懼急劇在心裏蔓延, 逼得她喘不過氣來。
手忙腳亂之間，她腳下一滑, 頭重重地磕在地上，感覺腦海一片炸裂，像是有什麽東西真的溢出來了。
一陣溫熱的血液湧了出來，慢慢地浸濕她的頭發，包圍她的身體。
她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的有生之年突然被一只老鼠給終結了。
“叮——”冰冷的電子音響起，“檢測中……警告！警告！玩家頭部重創，頭骨斷裂，致命率84％！”
系統拉起鳴笛警戒聲，在林卿辭最後的意識裏閃著不停的紅燈。
“系統已為玩家開啟保護模式，維持現有生命體征10分鐘。”
林卿辭感覺自己的靈魂飄了起來，她觸碰到一片未知的領域，前面明明什麽也沒有，卻有股無形的力量阻擋著她的前進。
可越是阻擋她，她越想要沖破阻力。
在這裏，她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思想和理智，忘記了時間，她甚至不清楚自己是誰。
直到那無形的屏障終於被突破一個口，仿佛從中沖出一陣巨大的力量，攜著排山倒海的氣勢呼嘯而來，那些被封鎖在暗無天日的怨念終於破空而出。
“漏洞！漏洞！檢測到身體數據，裂骨自愈，快速結痂，異能覺醒數據分析——覺醒程度100％!”
“數據異常，系統已開始執行漏洞審查任務。”
……
奢華又古典的城堡會議廳中，長長的桌子兩排坐著人，氣氛壓抑。有人面色沈凝，有人神色漫不經心，有人將算計寫在了臉上。
林卿辭坐在首座，她穿著一身極素的白裙，面色憔悴，眸光黯淡地看著這些心思各異的人。
爺爺前不久去世，他們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瓜分勢力，脫離林家了。
這些人都是林老爺子留下的各個勢力的領頭人，他一死，林家各處勢力便派人來參加緊急會議。
“大小姐，如今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你不過是一介孤女，聯邦政府肯定不會放過你，還不如假裝在他們面前服個軟，先放一下權，他們才不沒有借口步步緊逼。”
“是啊是啊，如今林家只剩你一個人了，你那小叔叔得罪了聯邦政府，被他們趕到無人之地，生死不明，你既然沒有你叔叔那麽厲害，又何必和聯邦政府作對呢？”
“聯邦政府那玩意，就是明面上假裝好人而已，暗地裏還不是覬覦你林家的勢力？只要我們假裝宣布主動脫離，他們就不會把目光放在你身上了，大小姐這陣子也能輕松許多……”
林卿辭平靜的眸子閃過一絲悲慟，面色依舊不該，語氣出奇得鎮定，“樹倒猢猻散，墻倒眾人推，你們想要脫離林家，我並不反對。”
有人臉上揚起得意的笑，“識時務者為俊傑，大小姐英明！”
“但是——”林卿辭話鋒一轉，鋒芒帶刺，“你們名下擁有所有的林家資產，基地，武器和資料，都必須返還總部，人員編號也即刻移除。”
“什麽？！”
“為什麽要遣散我們的勢力？”
“大小姐，你怎麽可以這樣對自己的人？我們同樣是林家的勢力，你這樣做，得不償失啊！”
周圍響起一陣強烈反對的聲音，林卿辭靜靜坐著，立場堅定，毫不動搖。
她現在也才不過十八歲而已，沒有經過大風大浪，身邊只有林老爺子留下的總部勢力。論實力，這支部署是最強大的，她可以暫時把他們的異動壓下去。
不惜一切代價，都不能讓林家的勢力分崩離析，讓爺爺多年的心血付之一潰。
更何況她還要找到殺害爺爺的兇手，報仇雪恨！
突然會議廳的門被打開了，只見一個身形高挑纖瘦的女子進來，她一頭栗色齊肩短發，面容清麗，琉璃般的眸子裏清澈明亮，身上卻散著一股疏離涼薄的氣場。
“墨染？”林卿辭盯著她，皺了皺眉頭，“你來做什麽？出去！”
墨染看了她一眼，慢慢走到她面前，突然笑了起來，“我來這……是為了揭穿你的身份，林卿辭並不是林老爺子的親生孫女！我才是！”
話一出，語驚四座，紛紛低聲竊語。
墨染笑了笑：“各位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們，還請稍安勿躁，先讓我們處理家事，以後有的是機會再議此事。”
林卿辭臉色蒼白，她仰著頭道：“你憑什麽這麽說？”
她不相信！爺爺對她這麽好，怎麽可能不是親生的？
墨染欣賞著她面容的驚慌，拍拍手，管家，梅姨以及一眾老家仆紛紛進來，他們曾經看著林卿辭長大，如今卻站在墨染這邊。
“大少爺有的確有一個孩子，她叫林瑤瑤，脖子上有塊胎記，最重要的是，她身上戴著林老爺給的懷表，表上刻著瑤瑤這兩個字……”
“光是這兩點，小姐您一樣也不符合，所以您不是大少爺的孩子，和林老爺沒有一點血緣關系。”
“當年出了一些事，大少爺帶著妻女一去不覆返，也許是老爺思念親孫女，將小姐您從外面抱了回來，當做孫女養大的。”
老管家在一旁，不徐不慢地將這一切道來。
梅姨補充道：“卿辭小姐，我們知道這樣說你會很傷心，但你的確是老爺從外面抱來的，這一切我們都有證據。”
“不是林家人？那還有什麽資格當家主？”墨染湊近林卿辭耳邊輕聲說道，嘴角仍不住勾起，十分得意。
林卿辭神色恍惚，她似乎被眾人背叛之中狠狠打擊到了，喃喃道：“我不信。”
一個銀色的懷表落入她的眼簾，輕輕晃動著，表蓋面刻著“瑤瑤”二字，刺痛了她的雙眼。
瑤瑤這個名字不屬於她，所以爺爺從來不喊她瑤瑤，可為什麽林簫生這麽喊她？難道是習慣了嗎？
墨染繼續道：“這懷表在我身上，所以，我才是瑤瑤。”
一個坐著輪椅的男人緩緩被推進來，他神色陰鷲，目光如同淬了毒一般盯向林卿辭：“說的沒錯，她就是瑤瑤，我的女兒。這林家不該輪到一個養女掌權，更何況，老子還沒死呢！”
林羽天，這就是林卿辭所謂名義上的父親，傳聞他早就死了，可沒想到如今卻突然出現在眾人面前。
他的出現可謂是一定乾坤，林卿辭再也沒有了資格說話，就算是她的那支總部勢力，也對此保持詭異的沈默。
會議到此結束，眾人看完好戲陸續離去，她也早已身心潰散。
誰知道突然會發生這種變故，她艱難從椅子上起身，感覺大腦有些眩暈，險些站不穩，突然一只手伸過來拉住了她。
“怎麽？失去了大小姐的身份，很痛苦？”墨染惡意的聲音響起。
林卿辭抽出手，不輕不淡地看向她，“沒有什麽可說的，恭喜你成功上位。”
“呵~這是什麽話？你是不相信嗎？”墨染擡起她的下巴，手指的力道有些狠戾，“還是說……你根本不在乎？只在乎那個唐季？”
“他不會回來了！你看看這些人，他們都是看著你長大的，一個個都如此背叛你，更何況是唐季這種小人？”
林卿辭推開她，反問道：“那你呢？你還不是同一類人？我把你當朋友，你卻——”
她頓了頓，眸光收斂，繞著墨染向門外走。
墨染面容陰沈，“你想去哪？”
“既然我不是林家的大小姐，理應離開，我這就走。”在這裏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她要離開，想辦法聯系上林簫生。
可是想法與事實總是相違。
“誰允許你走了？”墨染盯著她的背影笑道：“來人，將大小姐關入禁閉室。”
“是！”外面有兩個仆人上前，拉著林卿辭往禁閉室走，林卿辭面色大驚，“不行，放開我！墨染，你為什麽這樣對我？”
……
禁閉室又窄又小，黑暗無光，只有門上那一塊小玻璃透射出一道清冷的光線，這幾天，林卿辭經常坐在光線旁，眼神疲倦不堪，身形消瘦不成人樣。
從小就是錦衣玉食，這種身心煎熬的禁閉她從未體驗過，在這冰冷刺骨的禁閉室，除了一日三餐按時有人送飯，其餘時間她沒有見到一個人，孤寂和恐懼即將要把她逼瘋。
可是她並沒有那麽容易瘋，瘋的是另一個人。
門再一次地打開，一人將食盒放下，林卿辭沒有轉頭，突然聽見熟悉的聲音：“乖小辭，過來吃飯了。”
林卿辭此刻恨極了她，她搖搖晃晃地起身，提起食盒又狠狠地一把摔下，揪著墨染的衣領道：“放我出去。”
墨染不為所動，冷眼看著她，“出去？你哪裏都不許去，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吧！要是你表現得乖一點，還可以住回你的房間。”
“我不會和你爭什麽，我什麽都不要!我只想要離開而已！”林卿辭忍著眼淚道。
墨染沈默地看著她，手指劃過她的眼角，“可我就是不想讓你離開而已，你知道嗎？”
她又幽幽一嘆，“真可憐啊，誰讓唐季喜歡你呢？他喜歡你，我就折磨你……”
話落，她便笑了起來，眸光像是閃著吃人的興奮，林卿辭臉色越發蒼白，腦海似乎一陣又一陣的刺痛襲來。
“漏洞已查明，警告!警告！玩家正觸及危險記憶！危險記憶程序已啟動，強制執行記憶切斷，記憶移除進度開始！”
林卿辭突然感覺一陣光芒照射過來，刺得她眼睛睜不開，花灑的水又噴灑了起來，將她身上的泡泡和血跡一齊沖走。
她回來了嗎？又回到這間窄小的浴室。
水聲嘩啦啦地響起，她也就這麽躺著，一動不動，回憶著剛才不知是夢境還是系統犯抽放出來的畫面。
她只有一種想法——感同身受!
太逼真了，她心裏都有陰影了，看著墨染都不忍直視了。
移除就移除吧，她可不想要回憶起這畫面，然後天天做噩夢。
她閉著眼睛，敲著系統問道：“001，這是不是原著中的劇情？嘖嘖，原主太可憐了吧。”
系統沒搭理她，她繼續道：“這劇情似乎和原著不符，有點出入，這麽精彩的一段我好像沒在小說裏見過，怎麽回事？”
系統此刻滴了一聲，電子音帶上幾分急促，“玩家不可隨意臆測!”
“臆測？難道你不知我隨時都有這個毛病嗎？”林卿辭想了想，心裏冷笑道：“你個破系統是不是在瞞著我什麽？”
無論她問什麽，系統再也沒有動靜，只是那記憶移除的進度條還在進行，她還真的能感覺到那些畫面在一滴一點地在流失。
直到門被強制打開，進度條停在99%，系統面板上浮現四個大字“移除失敗”！
墨染開門後看見這一幕，目眥欲裂，心跳都要跳出嗓子眼，“小辭！”她的聲音哽在喉嚨裏，發不出來。
滿室撲鼻的血味夾雜著水珠襲來，她眼裏看到的是現在的林卿辭，腦海裏卻極快地閃過另一副畫面。
林卿辭躺毫無生氣地躺在一大灘血水上，已經沒了氣息，渾身冰涼涼的。
墨染發了瘋似的沖過去抱起她，她身體還暖，鼻息尚存，只是渾身的血還沒沖幹凈，墨染才稍稍放心。
“小辭！小辭別嚇我！”墨染眼裏帶著淚，小心地檢查著她的身體，突然摸到她腦後的一塊血痂。
“嘶~”林卿辭悠悠轉醒，也許是失血太多，聲音有些沙啞無力：“我沒事，帶我出去，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墨染眸光閃了閃，點頭道：“好！”
將林卿辭擦幹凈身體之後，才小心翼翼地放她睡下，看著她腦後的結痂，墨染又是心痛又是疑惑。
小辭明明是撞到了頭，流了那麽多血，怎麽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恢覆？
她繼而看向林卿辭的腳趾，看了一眼，突然狠狠凝眉。
今天早上明明才結的痂，現在就掉了，皮膚更新得像是沒有受過傷似的，難道說……小辭身上有什麽秘密？
……
醒來時，林卿辭突然看到墨染就這麽睡在她旁邊，一雙眼睛“幹瞪”著她，嚇了她一大跳。
“你怎麽會在這？”林卿辭彈起身，力道過猛，感受到一陣惡心襲上心頭，同時四肢也十分無力。
果然是失血過多了。
墨染擔憂地扶著她，“小辭，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我擔心你，就過來了。”
“有點難受，咳咳……”林卿辭轉頭問道：“我睡了那麽久？”
“嗯。”墨染眸光一暗，似乎有些糾結，最終還是問道：“小辭，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麽？能告訴我嗎？”
林卿辭有些喪氣地道：“摔了一跤，然後什麽也不知道了。我好餓，想吃東西……”
墨染一聽，連忙點頭道：“好，你等等，我馬上就回來。”
等墨染一走，林卿辭又躺了下來，嘆了一口氣，繼續敲著系統：“進度失敗怎麽回事？你給我繼續移除！艹，害得我昨晚做噩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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